罗杰roger 发表于 2011-3-21 21:53:02

很快就到了她的住处,这是一栋挺高的公寓,跟Cat住的差不多。我按照她的指示,开到了地下停车场门口。保安亭里面坐了一个老头,他说按照规定,非本住宅区的小车,不能停进里面。
  
  叶子薇向他挥手,叫了声林伯,那老头认出是她,于是打开了闸门。
  
  在停车场里,我刚泊好车下来,叶子薇就拖起我的手,她说,走快一点,超市要关门了。
  
  我们用最快的速度,在超市里选了内衣,袜子,牙刷,毛巾。拿内衣的时候,叶子薇是背对着我的。我还顺手买了一件沙滩裤,一件棉的短袖,今晚当睡衣用。
  
  埋单之后,我拎着超市的塑料袋,还有她从天河城带来的购物袋,大包小包的,还插着一束百合花。我把左手弯成一个C字,向叶子薇示意。她会意一笑,把手插进我的臂弯。
  
  走出超市门口,我问,看我们的居家造型,像小两口吗?
  
  叶子薇说,像老夫老妻多一点。
  
  我们走回她住的公寓,上了电梯。她按下按钮,很高的一个楼层。电梯毫不犹疑地向上,我们就这样站着,都没有说话。等多几分钟,我会第一次踏进她家,而且会在她家里过夜。她家是怎样布置的,是买的还是租的,她又是不是一个人住?
  
  要想的事情太多,而电梯走得太快。叮咚。
  
  叶子薇说,到了。
  
  一踏出电梯门,就是一个通透的走廊。风肆无忌惮地吹来,塑料袋啪啪作响。叶子薇向里面走去,而我停在原地。事情发展得太快,早已超出了我的控制。
  
  风洞穿了一切,我抬头看天上的云,在广州的夜空,它们也是橙红色的。

罗杰roger 发表于 2011-3-21 21:53:50

走廊里的感应灯亮了,传来细碎的钥匙声,然后叶子薇喊道,云来,快点过来呀。
  
  我回过神来,快步走了过去。叶子薇已经打开了房门,却不让我进去。她对我事先声明,云来,我有三四天没收拾了,家里乱得很哦。
  
  我打趣道,没关系,我给你当钟点工,一小时十五块。
  
  叶子薇却不搭我的茬,继续道,你听我讲,等会进去之后,你在客厅里坐着别动。我要先进房间收拾一下,里面太乱了,羞死人。
  
  我点头道,好啊。
  
  她推开房门,打开电灯,再次交待道,云来,千万别进我房间哦。
  
  我把一大堆袋子放在鞋柜旁边,然后直起腰来,扫射一下四周。这大概是个一房一厅的架势,房间在电视墙的后面,旁边是一个开放式的厨房,连着卫生间。
  
  叶子薇问,很乱吧?
  
  我说,不乱啊,比我住的地方好多了。
  
  她埋怨道,都是你啦,上来广州之前,也不先告诉我一声,害我都没时间整理一下。
  
  我打哈哈道,这才是省城人民真实的生活状态嘛。
  
  叶子薇剜了我一眼,然后把我领到沙发上坐下,问,要喝什么?
  
  我说,喝茶吧。
  
  她转身去取杯子,又从饮水机旁拿出一盒立顿。我注意到一个细节,她先把茶包的绳子缠在杯耳上,然后在冲水时,标签就不会被扯进杯子里。这真是实用的一招,星巴克里的侍应就是这么做的,而我从来没想过要学。
  
  她把茶杯端到我面前,开了电视机跟机顶盒,然后把遥控器塞在我手里。
  
  叶子薇说,你乖乖看电视哦,我收拾房间去。

罗杰roger 发表于 2011-3-21 21:54:23

我表示服从命令,看着她走进房间,又顺手关上房门。
  
  她家的液晶电视很大,屏幕正下方写着AQUOS,好像是夏普的吧?这样的尺寸跟型号,我猜得两万。再回到这房子本身,广州的房价我不太清楚,但看这里的环境,一万二是跑不掉的。
  
  我站起身来,在客厅里面打转。沙发旁站着她的大幅艺术照,穿着白色低胸的裙子,明明是一张平面的照片,却给人呼之欲出的感觉。
  
  沙发正对面,电视柜的两旁,是两个木质的音箱,一看就很高档。此外还有一个玻璃管的功放,无间道里刘嘉玲用的那种,叫做胆机?
  
  电视墙上做了一排壁橱,满满当当放的都是CD盒子。我走了过去,随便拿起一张,却是从未开封的,塑料膜上落了些灰尘。
  
  我把CD放了回去,摸着下巴,心里的疑虑越来越重。我记得她读的是大专,即使比我早出来一年,但作为一个27岁的单身女人,她还是太有钱了。
  
  让我们来猜一下。
  
  房子可以说是她家里人买的,或者是父母给首期,她自己来供。但这些奢侈品呢?大大超过一个普通白领的支付水平。还有名牌腕表,还有LV的手袋,还有今晚天河城的大包小包。
  
  你当然可以说,这所有的一切,都是她通过奋斗得到的。这样的事情可能性虽小,但还是会发生的,就好象有人去了趟游泳池,回来发现自己怀孕了。
  
  但是,如果你愿意换一种说法,解释起来会轻松得多,也合理得多。别忘了,她是校花级的美女。
  
  所以,她今晚的表现,就越发显得可疑了。这堵墙后面,她到底在收拾些什么?

罗杰roger 发表于 2011-3-26 01:09:25

正在这时候,房门打开了条缝,叶子薇露出一张脸,瞪了我一眼说,喂,你在发什么呆啦?
  
  我笑道,在研究你家的油漆。
  
  她做了个晕倒的表情,然后说,忘了叫你先去洗澡了,卫生间在那边,热水器你应该会用吧?
  
  我说,只要不是钻木取火,我担保会用。你安心收拾房间去吧,我先洗澡。
  
  叶子薇笑了一下,然后再次关上房门。我从塑料袋里翻出毛巾什么的,走向卫生间。然后我看到,在门口的垫子旁,放着两双塑料拖鞋。一蓝一红,一大一小。
  
  我愣了两秒,接着,竟然笑了。
  
  一分钟前,我心里还有一点点纯洁,想着今晚是不是睡沙发算了。现如今,我决定不做傻事。我穿上了蓝色的那双,趿拉着走进浴室。谢谢拖鞋。
  
  这个澡洗得挺舒服的,门后挂的是新衣服,新毛巾,门外是新的女人。我站在莲蓬下面哼歌,唱得不成调儿。阿里,阿里巴巴,阿里巴巴是个快乐的青年。
  
   没错,这是一个快乐的夜晚,本该如此。实际上,夜晚的同质化相当严重,就如同现在的女人。刚才,是我想太多了。
  
  当我走出客厅,叶子薇已经坐在沙发里,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。她松了一口气说,终于收拾好啦。
  
  我手里拿着换下来的脏衣服,问,这些放哪?
  
  叶子薇说,放那个洗衣篮里。
  
  我照做之后,走到她旁边坐下,问,累吗?要不要我帮你按摩?
  
  她推开我的手说,去,我浑身都是汗,洗了澡再说。
  
  我沉吟道,好的,但我有一个请求。
  
  叶子薇问,什么请求?
  
  我笑着说,请你一定要忘记带浴巾,我才好送进去给你。
  
  她晃动手指说,哪哪哪,不许调皮哦。

罗杰roger 发表于 2011-3-26 01:09:55

我保证不会轻举妄动,她满意地起身,收拾好东西,进了卫生间。里面传来衣物跟肌肤摩擦的声音,然后是哗啦啦的水声。这简直是一种折磨,你知道,那种门大多是磨砂玻璃。
  
  我坐在沙发上,心痒难耐,更好地理解了什么叫做……翘首以盼。
  
  逃出阳台,我本来打算抽烟的,想想还是算了。在房里没看见烟灰缸,或许她很讨厌烟味。小不忍则乱大谋。
  
  我向楼下张望,斜对面有个新楼盘,没人施工,但是灯火通明,估计是用来晒干水泥的。接着我又抬起头来,欣赏阳台上晾的那些东西。嗯,看来叶子薇的品味,跟我挺一致的。
  
  这个澡洗了很久很久,当她终于从卫生间里出来时,突然之间,客厅的灯都暗了几分。
  
  又或许是她的肩膀,白得太过耀眼。
  
  我从阳台走进客厅,好好打量她一番。细肩带的丝绸睡衣,颀长的脖子下面,是恰到好处的锁骨。她的头发是湿淋淋的,而手里正拿着一把电吹风,对我说,云来,帮我吹头发好不好啦。
  
  我做了个西餐厅侍应的姿势,低头说,愿意效劳。
  
  她在沙发上侧身坐下,我接过电吹风,开始帮她吹头发。
  
  在一片轰鸣声中,她说,本来今晚要你睡沙发的,算你运气好,客厅的空调坏了。
  
  我说,那我睡冰箱好了。
  
  叶子薇笑道,那倒不用,你可以在我房间里打地铺。
  
  然后她回过头来,一本正经地说,不过你要先答应我,会规规矩矩的哦。

罗杰roger 发表于 2011-3-26 01:10:24

我笑着说,放心吧,我是金牛座,十二生肖里最老实的那个。
  
  叶子薇想了一下,然后哈哈哈笑得花枝乱颤。她在我大腿上捏了一下,骂道,贫嘴。
  
  这时候,从我这个角度看下去,有白花花的波光荡漾。我要感谢电吹风的轰鸣,掩盖了我稍微加速的心跳声。
  
  她笑完了又问,云来,其实你相信星座吗?
  
  我说,一般啦,男人都不会太信的。
  
  她却用两根食指,卷起一绺头发,自顾自地说,不知道金牛跟射手配不配。
  
  我突然就有点走神,多少年前,我帮何小璐吹头发,她跟我有过相同的对话,只不过把射手换成了她的星座。这两个女人,那么地讨厌对方,但却连卷头发那个小动作,都是一模一样。
  
  女人啊,女人。
  
  或许是因为感情里有太多的变数,现实世界复杂得无法分析,她们才会转而寄托于星座。你看,谁跟谁相配,谁跟谁不配,一条一条的,都在星座书上写着呢。说到底,她们还是在寻找安全感,纵然是自己也明知不可靠的安全感。
  
  那么,金牛跟射手到底配不配呢?
  
  我摸了摸她的头发,关掉电吹风说,好啦。
  
  叶子薇站起身来,笑道,那我们进房间去吧,空调已经开好了。

罗杰roger 发表于 2011-3-26 01:10:53

我卷好电吹风的线,跟着叶子薇,走进了她的闺房。她打开房门,笑着说,还是很乱哦。
  
  我站在门口观望,房间里以粉色调为主,只有双人床是深棕色的。床边上放着一张电脑桌,此外还有些衣柜、杂志架、毛绒公仔等等,琐碎但不凌乱,跟别的女人的房间差不多。
  
  房间里最引人注目的,不是梳妆台上数不清的瓶瓶罐罐,而是挂在天花板上的投影仪。按照它摆放的方式,人可以躺在床上,轻轻松松地欣赏电影。我摸着下巴暗忖,这样的设计,让人不想歪都难。
  
  这时候,叶子薇从衣柜里拉出一床拉舍尔毯,对我说,快过来帮忙啦。
  
  我走上前去,两人齐心合力的,把毯子铺在电脑桌前的地上。叶子薇又拿来一个枕头,一床薄薄的被子。她用光脚丫碰一碰毯子,说,今晚委屈你咯。
  
  我用手试探了一下,空调风直吹到毯子上,心里顿时有了主意。嘴里却敷衍道,不委屈,不委屈。
  
  叶子薇又说,还是挺不好意思的,要不然我睡地下,你睡床吧?
  
  我一下滚到毯子上,抱着枕头说,我平生最爱打地铺了,你不准跟我抢。
  
  她摇着头笑了,然后也爬上了床。我对着天花板说,你快睡吧,睡熟了我好下手。
  
  她从床垫上探出半张脸,头发柔柔地垂了下来,佯怒道,你敢?
  
  我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,转过脸去对着空调,准备假装打个喷嚏的,谁知道被冷风当头一吹,却是假戏真做了。
  
  哈秋!这一声惊天动地。

罗杰roger 发表于 2011-3-26 01:11:15

叶子薇吓了一跳,啊,怎么啦?空调太冷吗?
  
  我抽着鼻子说,没事。说完,又紧了紧被子。
  
  她伸出手来探风,哎呀了一声,从床上跳起来,一边找空调遥控器,一边说,风都往你那边吹呢,我得往上打一点。
  
  我坐起身来,皱着眉头说,那不就吹到你身上了?
  
  叶子薇说,不要紧,我被子厚。
  
  我挠着头发说,把你吹感冒了,我会内疚到内伤的。要不这样吧,我也上床睡,反正我后半夜都要动手的,现在躺哪都一样。
  
  她放下手中的遥控器,眼珠子朝上,思索道,让你上床也不是不行啦,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。
  
  我如获至宝,拿起枕头被单扔到床上,然后砰一声把自己也扔了上去。我拍着身边的位子,对叶子薇说,快过来睡呀,我会证明给你看的,我就是那样的人。
  
  叶子薇爬上了床,在我左边躺下,侧卧,盯着我说,你要是敢乱来,我一脚把你踹下去。
  
  我点点头,同时迅速伸出右手,揽在她的腰上,问,这样算是乱来吗?
  
  她试图把我推开,笑骂道,色狼,有色狼!
  
  我手上加重了力度,把她搂得更紧,看着她的眼睛说,叶子薇,我喜欢你。
  
  虽然刚才在车上,我也说过这句话,但甜言蜜语就好像化妆品,有哪个女人会嫌多呢?

罗杰roger 发表于 2011-3-26 01:11:48

床头灯在她身后亮着,是温暖的黄色。两人离得那么近,她的影子遮住了我的眼睛,我能感受到她温暖的鼻息。
  
  她安静下来,扑闪着睫毛,说,你骗人。
  
  我说,我这辈子最大的缺点,就是诚实。
  
  叶子薇扬起下巴道,好,那你说,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?
  
  我毫不犹疑地说,高二。
  
  叶子薇撅嘴道,详细点。
  
  我脱口而出,时间是高二上学期,人物是你,地点是军训后的联欢会。从此之后,你的倩影就在留在我心里,挥之不去。
  
  她闭上眼想了一下,然后睁开眼睛说,我那时怎么了?
  
  我帮助她回忆,说,你在台上唱了首歌。
  
  她咬着下唇,嗯?
  
  我再一次提示道,梦醒时分。
  
  叶子薇哦了一句,恍然大悟的样子。突然之间,她用力在我胸口推了一下,迅速转过身去,背对着我。她把被子蒙在脸上,气鼓鼓地说,邓云来,我记得了,我是跟何小璐一起唱的!
  
  我试图把手搭在她腰上,却被她狠狠捏了一下。我吃痛地收回手,却又再次摸索了过去,对她说,有种你就捏死我,我变鬼还是一样喜欢你。
  
  她呼一下转过身来,捶着我的胸口,怒斥道,别以为我忘了,军训完之后,你就跟何小璐拍拖了。还说喜欢我,邓云来,你这个大骗子!
  
  我抓住她的双手,神色严肃地说,其实,这里面有个故事,你愿意听我说吗?
  
  她恨恨道,不听,不听!
  
  我深吸了一口气,缓缓道,那么多年前,我看着你们在台上唱歌,突然有个声音在高处说,邓云来,你会娶台上的女人为妻。只可惜,当时我会错了意。
  
  我用掌心覆盖她的双手,温暖着她说,天意不可违,她是我第一个女朋友,你做我最后一个,好吗?

罗杰roger 发表于 2011-3-26 01:12:15

叶子薇咬着嘴唇,若有所思的样子。笑靥是像花一样,在她脸上一点,一点,慢慢绽放的。
  
  她飞快地瞥了我一眼,又垂下眼帘。嘴角满是笑意,低声道,那就试一下咯。
  
  我左手从她脖子下面伸过去,轻轻按着她的后脑。其实这个动作是多余的,因为她的唇已经迎了上来。我们吻在一起,湿吻,嗯,今晚用的是同一种牙膏。
  
  你知道,这样侧卧着接吻,是很费力的一件事情。一方必须稍微撑起身子,才好把两个人的头颅,像剪刀那样错开。所以我一个翻身,直接把她压在身下,这样就方便多了。
  
  我右手抚摸着她的睡衣,丝绸的质感从掌心传来,又麻又痒。她的肌肤胜雪,会比丝绸更滑吗?对此,我很有兴趣探索一下。
  
  然而,叶子薇紧紧握住了我的手腕。她轻轻咬了一下我的嘴唇,含混不清地说,云来,不要。
  
  我当然是要的。
  
  如果你有过同样的经历,你会知道,从不要到要,是一个多么漫长而艰巨的过程。如果你有过同样的经历,你更加知道,有许多障碍,在设下的那一刻,就是为了被越过的。
  
  我的经验是,除非对方狠狠给了你一巴掌,否则她就是在礼节性地拒绝,是在客套。要不然怎么的,盖棉被,纯聊天?都是大人了。
  
  在我的不懈努力下,她终于不再说不要了。我正准备进入主题,突然间五雷轰顶,我想起刚才买了那么多东西,竟然忘了最最重要的日用品!
  
  我右手撑起身子,左掌啪一声打在脑门上。叶子薇睁开眼睛,疑惑地看着我。不知道她家有没有备着,不过就算有,她也不会拿出来的。我们还没熟到那种程度,何况她也不是Cat。
  
  我摸着下巴,焦急地说,该死,我忘了买那个,你楼下有便利店吧,刚才上来时好像有看到……
  
  叶子薇不说话,只是看着我。然后她轻轻握住我的手腕。谢天谢地,在这个时候,我的经验终于弥补了失误。我听到了她没说出来的那句话,她说的是,今晚不用了。

yu88882003 发表于 2011-3-26 10:47:45

很多都是出来之后才相恋的

罗杰roger 发表于 2011-3-27 22:13:32

抛开小小的顾虑之后,战事再度重启,我们越吻越烈,打得火热。当我终于褪去她所有的防备,竟然不由得摇了摇头。天哪,她跟我那么多年来所想象的,竟然是一模一样。
  我从来不相信神的存在,这时候却有那么一点点动摇。如果不是神,这么完美的艺术品从何而来?
  战况到了这个时候,又有了一些反复。她挣扎着要穿回衣服,我拿出战胜一切的革命毅力,在又一次由上至下的拉锯战后,终于,我撕开所有防线,进入了敌方。
  叶子薇拍打着我的肩膀,那力气绝对说不上重。她皱着眉头,好像要哭出来一样,她说,太快了,怎么会这样?

  我想要好言相慰,给她一个许诺,话到嘴边,却什么都懒得说了。
  真好笑,怎么会这样?这不就是你营造了整个晚上,想要得到的结果吗?为什么一定要这样,虚伪而且无趣,为什么你一定要是受害者,不能是从犯?
  我张了张口,最后,还是一个字都没有讲。
  以后多少次回忆这个晚上,我体会到的是巨大的绝望,对自己,也对这个世界。埋藏已久的热望,在得到满足的一瞬间,感受到的竟然不是欣喜,而是“不过如此”的失落。索然无味,还有怨恨。
  叶子薇,你这个蠢女人。你不该那么轻易被我得到,真的不应该。
  我咬紧牙关,开始感受每一次复仇般的挺进,感受这条不太长的通道。这里是生命降临的地方,也是这个故事真正开始的地方。随之而来的纠缠和撕裂,真正的爱,以及真正的恨。
  在富有节奏的律动里,她眼角的泪终于被震落,喃喃地说,云来,我们怎么会这样?
  灯光还是那么温暖,她紧闭双眼,所以看不到我嘴角的冷笑。我哼了一声,心里说的,竟然是这样一句:
  又要做婊子,又要立牌坊。

罗杰roger 发表于 2011-3-27 22:13:57

虽然应该是安全的,但在最后关头,我还是抽身而出了。小心驶得万年船,更何况今晚是盂兰节,万一搞出人命,那肯定是怨鬼投胎。
  我呼出长长的一口气,翻身下马,倒在睡床的一侧。叶子薇慵懒如泥,挣了几挣,终于还是靠了过来,把脸枕在我的胸膛上。我闭上眼睛,掌心掠过她的肩背。

  寂静世界,不发一言。
  沉默是由她打破的,第一句话是,云来,刚才哦,你跟我想的不一样。
  我差点就睡着了,惊了一下,醒过来说,嗯,有什么不一样?
  叶子薇说,我以为你会斯文一点的,你是好学生呀。

  我哑然失笑,无话可说。我不做好学生很多年。
  她自言自语道,会不会有孩子呢?然后又抱怨道,云来,我的腰好酸。
  我笑出声来,哈哈,你别抢我台词呀。
  叶子薇在我腰里狠狠捏了一下,说,你还笑,我没想到会是这样子。

  我问,那你想会是什么样子?
  她说,以为我们会聊天,一直聊一直聊,直到有一个人先睡着。
 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,假如真的是这样,这个夜晚会更值得铭记。在这个操蛋的世界上,纯真是多么珍贵的东西,哪怕是装出来的纯真。
  她却警觉地抬起头来,紧张地问,为什么叹气,是不是嫌弃我了?我早知道你会嫌弃我的……
  我实在无心解释,只好用吻封住她惹人怜爱的嘴唇。谁知道长吻刚刚结束,她却像个小女孩一样,盯着我的眼睛,期待地问,云来,你……
  绝不能让她把剩下的话说出来,于是粗鲁地挠了挠大腿内侧,大惊小怪地嚷嚷,哎呀,我得先去洗个澡。

罗杰roger 发表于 2011-3-27 22:14:19

卫生间里湿漉漉的,刚才洗澡的水都没干。排气扇嗡嗡作响,灯光比我的皮肤还要苍白。
  我站在莲蓬头下面,让水清洁我的身体。疲倦是随着水花一起落下的,我狠狠抓了一下湿淋淋的头发,防止自己在卫生间里睡着。
  没有让叶子薇来鸳鸯浴,因为我不习惯跟女人一起洗澡,哪怕是很熟的女人。男体大多是丑陋的,我更无意展览自己的胸膛,它像奇石一样嶙峋。
  这真是一件操蛋的事情,像我这样没脸没皮的男人,竟然对自己的身体保持着旺盛的羞耻心。对不起,它长得这么难看。
  洗完擦干之后,我又穿上了今晚新买的沙滩裤,还有短袖上衣。打开房间门的刹那,我发现叶子薇并没有睡着。她穿着丝绸的睡衣,眼睁睁地盯着天花板,若有所思的样子。这不是一个好的预兆。
  我假装轻松道,我洗好了,到你咯。
  她从床上起来,没有说什么,走出房门的时候,回头望了我一眼。我勉强笑了一下,几乎在沾上枕头的那一刹那,我就睡着了。

  做了一个奇怪的梦。盛夏的教室里,电风扇无力地转动。老师在讲台上说些什么,声音虚无缥缈,粉笔灰在阳光的缝隙里飞舞。我趴在课桌上昏昏欲睡。坐我后面的小川,用圆珠笔捅了一捅我,说,云来,有人找你。
  我睡眼惺忪,朝教室门口看去。却是何小璐,她扎着马尾辫,手里牵着一个小男孩。他七八岁的样子,身穿90年代初常见的那种水手服,白色上衣是的确良料子的,蓝领子,蓝短裤。脸上却是一团模糊,看不清眉目。
  何小璐低下头,扯了扯小男孩的手,哄道,快叫爸爸。
  我猛然从梦里惊醒,瞳孔极速放大,心脏跳得快要发狂。我从床上坐起身来,背上已经湿了一片。
  真见鬼,七月十四,这个邪门的日子。
  叶子薇被我吵醒了,摸着我的手臂,含混不清地问,云来,怎么了?
  我抹了一把冷汗,再深吸一口气,平静自己的心绪。然后,我把脸埋进她双乳之间,瓮声瓮气地说,我们再来一次。

罗杰roger 发表于 2011-3-27 22:14:38

云来,起床了。

  嗯?
  我揉揉惺忪的睡眼,一个女人站在床前,轻轻抚摸着我的脸。晨曦穿过她的蓬松长发,洒落在枕头上面。
  我的睡意还没有完全散去,朦朦胧胧想喊一声“妈”,觉得不对劲,又想说“璐”。幸好,我及时醒悟过来,打了个哈欠来掩饰,然后说,早啊,子薇。
  叶子薇俯下身来,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,微笑着说,起来吃早餐了,大懒虫。
  她好像突然想起什么,呀了一声,急急忙忙跑了出去。
  我在床上坐起身来,伸了个懒腰。厨房传来滋啦啦的声音,还有食物的香气。阳光是崭新的,空气里都是居家的温馨。这是一个美好的早晨。

  我洗漱完毕,到餐桌前坐下。两碗白粥,潮州咸菜、黑橄榄各一小碟,炒蛋一份,还有一盘煎的带鱼。她家的餐具都很细致,搭着这些开胃的小菜,一看就有食欲。有多久没吃这么像样的早餐了?
  我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,表情夸张地说,好香啊。
  叶子薇夹起一块带鱼,放到我面前的小碟子上,一边嗔道,油嘴滑舌的,跟高中时一点都不像了。
  我做了个鬼脸,然后喝一口粥。应该是她刚才就盛起来凉了,所以现在的温度,入口刚刚好。
  叶子薇双掌交叉,撑在下巴前,微笑着看我。我夹起一块带鱼,笑着说,你真体贴,知道帮我补锌。

  她摇头笑道,你啊,没救了。

罗杰roger 发表于 2011-3-27 22:15:00

吃完早餐,就到了告别的时候。两个人隔着餐桌,各有心事的样子。昨晚的百合站在瓶子里,跟我们一样沉默。
  我敲了敲桌子,没话找话,子薇,要不要先送你去公司?

  叶子薇玩弄着碗里的匙羹,说,不用了,公司离得近,我走路就可以。
  她又抬起头来,笑着说,而且白痴哦,现在才几点?
  昨晚洗的衣服果然干了,我穿戴整齐,确定东西都带了,就站在门口穿鞋。每次过完夜,准备闪人的时候,心里都有种解放似的轻松。这一次,好像稍微有些不同。
  叶子薇站在我旁边,叮咛道,高速路上要小心哦,宁愿迟到,也不要超速了。
  我穿好鞋子,直起腰来,笑着说,嗯,超速两百,比迟到罚得多。

  她瞪了我一眼说,不是这个意思啦,是要你注意安全。
  我点头道,遵命。
  叶子薇低下头,两只食指轻轻相碰,低声道,那就这样咯。
  我不愧是善解人意的妇女之友,把她搂了过来,准备在额头上亲了一下。但是她仰起长长的脖颈,闭上眼睛,嘴唇微张的样子,我只能却之不恭了。
  这本该是个告别的吻,却比昨晚那个还要长。她身上的味道很好,有那么一瞬间,我突然想问起两双拖鞋,还有双人床。或许这些东西,都是她的前任的遗留而已,或许她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,或许,这一切没有想象的那么糟。
  当然了,我并没有问出口。经过昨晚一役,攻守已经换位,现在我方处于优势地位,又何必心急?广大男同胞应该欢呼雀跃,当今世界,说到底还是个男权社会。

  道别之后,我转身出了门。叶子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她再次交代道,云来,路上小心,到了给我个短信。

罗杰roger 发表于 2011-3-27 22:15:21

我把车子开上地面,看一看时间,想要不超速又不迟到,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。靠在路边想了一下,索性还是发个短信给老板,胡乱编了个借口,请假一天。
  那么,接下来去哪好呢?回到楼上,跟叶子薇再缠绵一回?听上去不错,但这样一来,或许她会产生误解,以为我有了长期发展,甚至是结婚的打算。我用手指敲着仪表台,想了几分钟,终于打定主意。难得来广州,那就故地重游一次吧。
  去那个地方的路,我曾走过许多次的,不过那时都是在大巴车里。如今我开着车,在路上游弋,慢慢穿越这个城市。跟几年前相比,沿途的景物都些改变,不变的,是塞车和拥挤。
  到了白云山脚下,我停好车,走到那个大门前,找个地方,坐下来抽烟。此地的变化很大,不变的是进进出出的女孩子,年轻,漂亮,打扮时尚。毕竟这所学校,是以美女和女同性恋而闻名。但是对我而言,这个学校,只是何小璐的学校。
  我平生第一次被抛弃,就是在这里,因为何小璐坚决不让我再进她的宿舍。那个午后黄沙弥漫,阳光刺眼,那个午后,我知道有些东西永远无力挽回,只能眼睁睁看它离去。这就像人一生下来就注定要死,那么坚硬而无力。
  我抽了一口烟,现在回想起来,她并没有什么好的。长得有一点点像莫文蔚,当然腿没那么漂亮。这个故事也没什么惊心动魄之处,不过就是日了,淡了,散了。只不过因为是她先说分手的,所以才折磨了我那么久。

  那一天后,我学会了抽烟。
  其实我要感谢你,在经历过绝望之后,让我变得没心没肺,从此感受不到痛楚。人的感情是一个容器,像玻璃杯,装满了水之后,就会溢出来一些,再也装不进新的东西。
  再其实,有个人可以让你装在心里,恨一辈子,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情。

罗杰roger 发表于 2011-3-27 22:15:46

回到深圳,已经是中午时分。我打开家门,饭也顾不上吃,直奔枕头。昨晚本来就短,折腾了两次,还抽空做了个噩梦,哪能不困?实际上,刚才在广深高速上,我已经是一路的哈欠,好几次差点打瞌睡,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。
  我在床上睡得死去活来,醒来时天色已经黄昏。仍然是被电话吵醒的,公司的前台妹妹。此姑娘傻乎乎的,年方二十三,“恨嫁”两个字已经写在脸上。我招惹不起,一向是避之唯恐不及。
  前台妹妹关切地说,邓哥,今天没来上班,生病了吗?有没有去看医生?
  我打个哈欠道,看了,医生说是杨梅大疮。
  她迷糊地问,那是什么病?不严重吧?
  我一本正经地说,还好,发现得早,医生给我开了些福寿膏,一碗水煲成七碗,喝完就能好。

  前台妹妹的声音更加迷糊了,福寿膏,又是什么东……
  我装作焦急地打断道,哎呀,我煲的药滚了,先不聊了,拜。
  杨梅大疮就是梅毒,鸦片美其名曰福寿膏。我倒不是有心调戏她,不过是习惯了一开口就胡扯。这大概属于一种条件反射,跟巴普洛夫的狗是一样的性质。
  挂了电话,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,这才发觉自己饿得够呛。想要自己做饭,又怕饿昏在厨房,算了,楼下真功夫对付一餐吧。我抄起一本小说,开门准备下楼,突然之间想,如果叶子薇在我身边,今晚她会做什么菜呢?

罗杰roger 发表于 2011-3-27 22:16:08

吃完饭后,在楼下四处走动,帮助消化。俗话说,饭后百步走,活到九十九,饭后万步走,得,你又饿了。
  我走到一个路灯下,前一阵子那个断电的晚上,就是在这里打电话给刘麦麦,告诉她我对叶子薇的仰慕之情。在此之后,故事连滚带爬地前进,不过半个月时间,就搞定了惦记十年的校花。
  早上离开广州之前,就先给叶子薇发了短信,谎报军情,说已经回到深圳。她马上回了信息,说,那就好,中午好好休息。过了十几分钟,又发了一条,问,云来,我们是不是发展得太快了?
  我当时正在开车,不过即使闲着,也不会回答这样愚蠢的问题。的确是太快了,可那又怎么样?做都做了,还能倒带吗?
  我站在路灯杆下,把小说卷起,塞进裤兜里。先抽了根烟,然后打电话给刘麦麦,没接,估计正在带儿子。我又抽了根烟,想了一想,还是拨通了叶子薇的号码。
 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抱怨,她说,还以为你再不找我了呢。
  我安慰说,傻瓜,你那么好,我怎么舍得?
  叶子薇更加不满了,少哄人,早上都不回我短信。
  我解释道,今天上班忙嘛,更何况,两情若是长久时,又岂在一两条短信?

  她的声音有点欢喜,真的?那你说哦,我们现在算不算是男女朋友了?
  我毫无责任地随口答应,那当然算了。
  叶子薇甜甜地笑了,用嗲到骨头发麻的声音说,男朋友,我命令你,给我讲个笑话。

罗杰roger 发表于 2011-3-27 22:16:32

我用肩膀夹住手机,一边点烟,一边说,没问题,讲笑话我最擅长了,实不相瞒,我是省港澳第三届笑话大王。
  叶子薇快活地说,好啊,那你快讲啊,笑话大王。
  我狠狠吸了口烟,然后说,听好了,笑死不偿命的。你还记得南哥吗?王浩南,也是跟我同班的。
  她说,记得记得,是不是留一个中分,总喜欢用手梳头发的那个?一想起他就好笑死了。

  我笑道,是,不过我要讲的这个笑话,主角是他老婆……
  叶子薇哇了一下说,他也结婚啦?
  我清了清嗓子说,嗯,你听着,他老婆是在小学里教英语的,我们都叫她小张老师。话说这一天,小张老师正在上课,她在讲台上说,同学们,今天我们来学A、B、C、D……这时候,一个男孩站起来说,老师,你讲的这个B,是不好的。
  讲到这里,叶子薇已经嘻嘻嘻地笑了,看来她的笑点也不高。

  我接下去道,小张老师就问啊,B怎么不好了?小男孩说,我妈妈讲,B是骂人的脏话。小张老师连忙说,你妈的B,跟老师的B是不一样的。
  叶子薇努力压抑着笑,哈哈,咯咯咯。
  我停了一下,模仿女人的腔调说,你看啊,老师这个B,是外国人用的。
 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爆笑声,上气不接下气的,我能想象出她笑弯了腰的样子。其实,小张老师教的是英语没错,但这样粗俗的笑话,只能是我编排给她的。

  我一边抽烟,一边耐心地等叶子薇笑完。结果,一分钟后,她又下达了第二个命令,她说,亲爱的,再给人家讲一个嘛。
  下一个,然后又下一个,这是一个没完没了的电话。当我们最后说再见时,天已经黑透了,城市里万家灯火。我看了一眼手机屏幕,通话时间:2小时29分。
  我给自己翻了个白眼,先是捐了150给广深高速,现在又为中国移动创造了几十块钱利润。按照南哥的说法,我助推了GDP增长,为国家发展出了一份力。到了实现社会主义四个现代化的那一天,党和人民不会忘记我的贡献,绝对不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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